在公众眼中,陈某是行事古怪的划衣刀客;在法律面前,他是三度入狱的罪犯;在法庭上,35岁的陈某戴着手铐,声音胆怯跪求轻判。2013年7月17日,陈某因在去年年底多次持刀片割划女性衣服,四川省成都市武侯区人民法院判决他寻衅滋事罪名成立,入狱一年零三个月。
案情:2012年12月20日至25日,成都地铁惊现“划衣事件”。一名手持刀片男子,出没在地铁车厢内,将多名年轻女子衣服划破,有300元的棉服,也有3000元的皮衣,刀口也从几厘米到数十厘米长不等。一时间女乘客人人自危,并称该男子为“地铁刀片客”。
2012年12月20日至25日,成都地铁1号线列车上惊现划衣事件,陈某用随身携带的刀片,多次故意划伤王某、张某等8名女乘客衣服。在损害他人财物同时,造成其他乘客心中巨大的恐慌。12月25日,陈某用相同的方式划破另一被害人的衣服时,被警方当场挡获。
据介绍,被告人陈某2000年曾因抢劫罪被判14年,2009年释放;2011年又因强迫交易罪被判11个月,去年5月被释放。2012年6月,刚出狱一个月的陈某来到成都市区,在文殊院附近租房居住。7月,他在一家物流公司找到工作。
2012年12月25日,陈某因“涉嫌故意毁坏财物罪”被警方刑事拘留。案件移交后,检方起诉意见书中,陈某罪名为“寻衅滋事”。
在被告人陈某自己招认前,没人能说清他这次犯罪的真正原因。他和所有的受害者都素不相识,他用刀片划破对方衣服后,既没偷钱,也不伤人。但从去年12月20日到25日的6天时间里,他却异常“热衷”这种古怪的行为,直到被便衣民警挡获。
而很多成都市民都还记得,在陈某做出古怪举动的那6天时间里,乘坐地铁的女市民都会特别注意身后,看看是否站着划衣刀客。
在法庭上,陈某的说话声音胆怯,一直低着头。在检方宣读完起诉书后,他向法官点头小声回答:“认罪”。陈某说,他感觉自己有心里强迫,完全控制不了自己,只想找个方式缓解压力。
在宣判前,陈某进行最后陈述时。他突然跪了下来,希望能够得到法律的宽恕。他说,在被抓到的那一刻,他就意识到他还有很多生活的责任要承担。
其实了解陈某经历后,就会发现他并不像庭上表现得那么令人同情。2000年,他因抢劫罪被判有期徒刑14年,9年后提前释放。出狱后,他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,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活。
不久,他的弟弟出了车祸,赡养父母的重担压到他的肩上。而他的生意也垮了。2012年2月,他又因强迫交易罪被判有期徒刑11个月,当年5月刑满释放。随后他到一家物流公司工作。就在这次犯罪前他结婚了,妻子也怀孕了,这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生存压力。
在去年12月20号那天,他购买剃须刀片,其实只是为了用来割纸。但当他一不留神,把一块刀片掰成两半后,突然萌生了那个古怪的念头。
法庭上,他向法官求情:“我最放心不下就是我的父母,还有妻子和儿子,我没有伤人,我这次进去了,他们生活不知该怎么办。”
尽管陈某一再向法官求情,但他的行为已经构成寻衅滋事罪,且属于累犯。检方向法院建议予以重处。
法院审理认为,按照《刑法》65条规定,他已属于累犯。综合考虑他的认罪态度和犯罪次数,最终判决其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。
宣判后,法官询问他是否上诉,陈某一度沉默,想了想,又摇摇头,很模糊的说:“我不上诉。”
整个庭审,陈某没有看见自己的亲属,也没有聘请律师出庭。其实在看守所的时候,他也没有接到家人的来信。他自己给儿子起了一个名字,中间一个字是睿智的“睿”。他说:“我希望我的儿子将来比我聪明理智。”
在陈某被抓获后,经法医鉴定,他并无精神病,具备刑事责任能力。庭审结束后,地方媒体对被告人陈某进行了5分钟采访。
媒体:为什么要去划别人的衣服?
陈某:我压力很大,我想要找个地方排解。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媒体:什么样的压力?
陈某:精神压力,也有经济压力,更多是经济压力。
媒体:想过这是犯罪吗?为什么接二连三做那样的事?
陈某:没伤人我以为就不犯法。我买刀片是刮胡子的,刮了胡子后剩余的刀片放在包里,地铁上耍手机的时候,就拿出来划女孩子衣服。第一次划了别人的衣服,我就感觉一阵轻松。后来几天,我就控制不住自己,就想要那种轻松。
媒体:什么样的轻松?
陈某:我说不清楚,其实做得时候有些紧张,但每次划完过后,心里会有释放,很短暂,但不能真正得到满足。
在被法警带离法庭前,陈某说:这次出狱后,一定不会再辜负家人,要担当起一个父亲的责任。
有研究表明,陈某的行为或许是一种压力状况下的成瘾症状。人的压力到达承受极限的时候,就需要得到宣泄。有人酗酒、频繁抽烟、赌博,而陈某在这种新奇刺激的举动中找到宣泄渠道。不过,压力过大不能成为犯罪理由。可以通过合法健康的方法缓解,因压力而犯罪是不明智的选择。
深圳朱运德律师团队法律提示:第二百九十三条 【寻衅滋事罪】有下列寻衅滋事行为之一,破坏社会秩序的,处五年以下有期